| 在經(jing)濟學教授王(wang)福(fu)重看來——霧(wu)霾真正的(de)、根本的(de)罪魁禍首，是全體消費者，因為鋼鐵是賣到全國的(de)，大家都(dou)有份。在經(jing)濟發展的(de)現(xian)階段，買(mai)的(de)越(yue)多越(yue)便(bian)宜(yi)，霧(wu)霾越(yue)重！ 
北京天壇祈(qi)年殿前數(shu)名藝(yi)術家以行為藝(yi)術方式呼吁關注空氣污(wu)染，這里是中國古代皇帝祭祀上(shang)天保佑國泰民安的(de)場所 這(zhe)次(ci)和北京人民（以及其他幾億人）一起迎(ying)接2017的(de)，是一場(chang)SUPER大(da)霧(wu)霾。去年10月以來，類似的(de)霧(wu)霾，已侵襲多次(ci)，揮(hui)之不去，成(cheng)了常態。 北京前市長曾(ceng)發誓2017年消滅霧霾(mai)的(de)“笑談”，倒令人(ren)記憶猶新。說笑不會(hui)驅散心中的(de)陰霾(mai)，不知要挨到哪年哪月，才是個(ge)頭。 北京霧霾并非“本地產 
媒體喜歡拿(na)機(ji)動車尾(wei)氣(qi)說(shuo)(shuo)事，有點(dian)道理。因為專(zhuan)家說(shuo)(shuo)，尾(wei)氣(qi)排放對pm2．5的貢獻(xian)，有大(da)約十幾到(dao)二(er)十幾個百(bai)分點(dian)。 可是，在機動車不(bu)限(xian)行，而且擴散條件也(ye)一(yi)般的(de)時候，北京的(de)天卻是很藍。至于說(shuo)建筑工地(di)、揚塵，居民炒菜油煙(yan)造成的(de)，就基(ji)本是起哄了。 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霧(wu)霾，跟(gen)當地關(guan)系不(bu)大。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的有關(guan)污染(ran)企業，早就關(guan)門，居(ju)民取暖，也改天然(ran)氣了。京(jing)(jing)(jing)津冀，是(shi)行政(zheng)劃分(fen)，但地理或者天氣上，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天津不(bu)過(guo)是(shi)河(he)北(bei)(bei)(bei)省(sheng)的一部分(fen)，一回(hui)事。全國甚(shen)至全世(shi)界，霧(wu)霾最嚴重的城市，都在這個區域(yu)，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做不(bu)到出污泥而(er)不(bu)染(ran)。很(hen)簡(jian)單，如(ru)果(guo)鄰居(ju)煙(yan)筒冒(mao)煙(yan)，難保不(bu)飄到你(ni)家。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霧(wu)霾北(bei)(bei)(bei)京(jing)(jing)(jing)造，是(shi)一種(zhong)能說出口的謬(miu)論，而(er)真話上不(bu)得臺面上。這是(shi)諱(hui)疾忌醫的老(lao)毛病。 霧霾的(de)主(zhu)要源頭(tou)，是(shi)周邊的(de)工廠，特別是(shi)煉鋼(gang)、發電的(de)。幾年前，有(you)攝(she)影愛好者(zhe)，到北京東南60公(gong)里的(de)著名鋼(gang)鐵大市，拍下(xia)了令人膽顫的(de)畫面，最近又有(you)記者(zhe)到北京西(xi)南200多公(gong)里的(de)某市，拍攝(she)的(de)污染(ran)場面，也(ye)是(shi)驚心(xin)動魄。北京的(de)冬天，并不(bu)只(zhi)刮(gua)北風(feng)(feng)，也(ye)刮(gua)南風(feng)(feng)，不(bu)管是(shi)東南風(feng)(feng)還(huan)是(shi)西(xi)南風(feng)(feng)，霧霾就必然輸送過來。 這就可以解釋，為什么北京(jing)投入幾千億(yi)治理霧霾，效果基本是零(ling)。 我們應該恨生產者嗎？
不！ 現在，無論城鄉，生活都改(gai)善(shan)，發達地區的城里(li)人，更是進入豐裕階段。20年前，大部分(fen)人家里(li)，還沒(mei)有(you)多少值錢的東西，現在，車有(you)了，新房有(you)了，客(ke)廳里(li)廚房里(li)浴室里(li)各種新奇用品眼花繚亂。 這(zhe)些東西，哪里來？很少一(yi)部分是進口(kou)的，其余都是國產(chan)，中(zhong)國是世(shi)界制(zhi)造中(zhong)心，生產(chan)的東西不(bu)但滿足國內(nei)需(xu)求，還賣到全世(shi)界。 不是消費(fei)者(zhe)喜(xi)歡(huan)的(de)，生(sheng)產者(zhe)不會生(sheng)產。消費(fei)者(zhe)喜(xi)歡(huan)物(wu)美而(er)價廉，網購因此風靡(mi)天(tian)下。這對生(sheng)產者(zhe)是極大(da)考驗(yan)。生(sheng)產需要的(de)投入(ru)，除了原材料、資金和稅收等等，所有生(sheng)產，實體經濟，都要耗費(fei)環(huan)境。 過(guo)去的(de)幾十(shi)年，中國經(jing)濟迅(xun)速(su)增長的(de)一個(ge)容(rong)易忽視(shi)的(de)前(qian)提，就是環(huan)境(jing)的(de)破壞。這不(bu)可避免，經(jing)濟增長不(bu)是無米之炊，如果環(huan)境(jing)還完好如初，中國不(bu)可能有今天的(de)經(jing)濟成就。 土壤的污染(ran)，河流的污染(ran)，垃圾圍城，早就是活生(sheng)生(sheng)的事實。但(dan)這些(xie)污染(ran)，城里人，似乎不(bu)那(nei)么關切，大(da)約因為可以避(bi)免如買(mai)進口(kou)大(da)米，或者(zhe)沒有直觀感受，城里還(huan)是很干凈(jing)的嘛(ma)。 現(xian)在(zai)，霧霾(mai)源頭多了，而且(qie)可以(yi)通(tong)過(guo)大氣，輸送到幾乎任何(he)地方，誰也逃(tao)不掉，所謂同呼吸，共命(ming)運(yun)。霧霾(mai)因此得到全民(min)高度關注(zhu)，遠遠勝(sheng)過(guo)土(tu)壤水污染。 霧(wu)霾(mai)，和(he)土壤污(wu)染(ran)、水污(wu)染(ran)，如出一(yi)轍。工廠(chang)生(sheng)產(chan)(chan)(chan)，固(gu)然是(shi)霧(wu)霾(mai)生(sheng)產(chan)(chan)(chan)的直接來源，而(er)且(qie)可以解(jie)決就(jiu)業、帶來稅收(shou)和(he)GDP。但是(shi)，工廠(chang)對(dui)帶來霧(wu)霾(mai)的產(chan)(chan)(chan)品的需求，是(shi)引(yin)致性(xing)或者(zhe)間(jian)接需求，它不是(shi)直接需求這些產(chan)(chan)(chan)品，而(er)是(shi)消(xiao)費者(zhe)需要產(chan)(chan)(chan)品，工廠(chang)生(sheng)產(chan)(chan)(chan)以滿足消(xiao)費者(zhe)的需要，才引(yin)起了工廠(chang)對(dui)產(chan)(chan)(chan)品的需求。 消(xiao)費者只(zhi)想享受(shou)物美價(jia)廉(lian)，如果企業把(ba)治理污(wu)染(ran)如霧(wu)霾的成(cheng)本(ben)，考慮(lv)在內，購買大量設備消(xiao)除，成(cheng)本(ben)會大大增加(jia)，這(zhe)也是麥當(dang)勞肯德基比街(jie)頭早點(dian)貴的道理。成(cheng)本(ben)高，價(jia)格就(jiu)(jiu)貴了，消(xiao)費者就(jiu)(jiu)不(bu)喜歡(huan)了。這(zhe)個信息，傳遞到工廠，它們(men)只(zhi)能不(bu)那么顧及環境和(he)霧(wu)霾了。 過去(qu)只(zhi)有少(shao)量產(chan)生霧霾的工(gong)廠，但后來(lai)全(quan)民一起上(shang)，污染和霧霾，就顯著(zhu)了(le)(le)。去(qu)北(bei)京周邊看(kan)看(kan)，并不(bu)是只(zhi)有幾個工(gong)廠排(pai)放污染，而是村村起火，遍地(di)開花(hua)。這也反應(ying)了(le)(le)周圍經濟(ji)在增(zeng)長，收入在提高，就業在增(zeng)加。 所(suo)以，霧(wu)霾(mai)真正的(de)、根本的(de)罪魁(kui)禍(huo)首(shou)，是(shi)消(xiao)費者，全體消(xiao)費者，因為鋼鐵是(shi)賣(mai)到全國(guo)的(de)，大(da)家都有(you)份(fen)。生(sheng)產者生(sheng)產霧(wu)霾(mai)，實際上是(shi)經過消(xiao)費者同(tong)意(yi)的(de)。如果(guo)不同(tong)意(yi)，那請(qing)付出更高價(jia)格，購買(mai)產品。 治理霧霾有三類辦法 一是，來自消費者的辦法 消(xiao)費者愿意為包含了治理霧霾成本(ben)的更高(gao)價格的商(shang)品(pin)買(mai)單，或者愿意降低(di)生活水平，以刺激生產下降進(jin)而霧霾下降。 二是，對生產者的控制 這樣治理霧霾，主要承受(shou)(shou)(shou)損失的，是發展相(xiang)對落后的地區(qu)，要受(shou)(shou)(shou)益(yi)的是發達地區(qu)，比如(ru)北京居民(min)。這種成(cheng)本和受(shou)(shou)(shou)益(yi)者(zhe)分離的狀態，使(shi)霧霾治理的任何政策(ce)，難以實行。鋼(gang)鐵的去產能是多(duo)么困(kun)難，白天爐(lu)子停轉，規(gui)避檢查(cha)，晚上開了繼續(xu)冒煙(yan)。還有，落后地區(qu)的人，會抱怨，憑什(shen)么讓減產，我們還要吃飯呢(ni)？ 經濟(ji)學的道(dao)理是(shi)，一下子消滅霧霾(mai)，零污染，不是(shi)最優的。霧霾(mai)的最優水平是(shi)，治(zhi)理霧霾(mai)的好(hao)處(chu)，要恰好(hao)等于其(qi)壞處(chu)。如果太急，不顧落后地區的實際(ji)，包(bao)括生活改善的合理愿望，就是(shi)得(de)不償失，對全社會是(shi)凈損失。在政(zheng)府主導下的治(zhi)理，這(zhe)是(shi)核心問(wen)題(ti)。 三是，交換
山東(dong)聊(liao)城市(shi)在(zai)大霧天氣(qi)時，局部能見度不(bu)足50米，聊(liao)城市(shi)氣(qi)象臺發布了大霧黃(huang)色(se)預警(jing)信號和霧霾(mai)橙(cheng)色(se)預警(jing)信號，但村民(min)們(men)仍在(zai)農田里勞作 必須承(cheng)認，不同(tong)收入和發(fa)展階段的(de)人，對霧霾(mai)的(de)感受(shou)或評價是(shi)有差異的(de)，不承(cheng)認這一點，是(shi)罔顧事實。 一(yi)般說，越是(shi)發達地方，收入越高的(de)，對霧霾越在(zai)(zai)意。而落(luo)后地方，就沒有那么在(zai)(zai)意，起碼沒有那么強烈，這當然(ran)也有知識、認知上的(de)差異(yi)，但經濟(ji)因素無(wu)疑是(shi)第(di)一(yi)位(wei)的(de)。 記(ji)得2008年奧運(yun)會，某(mou)國(guo)運(yun)動員戴著口罩下飛機，某(mou)國(guo)大(da)(da)使館公布當(dang)時還(huan)不(bu)為人(ren)知(zhi)的(de)pm2．5數(shu)據，遭到網民廣泛攻擊。就(jiu)是因為發(fa)展水平沒有發(fa)展到那個階段。不(bu)過現在(zai)的(de)中國(guo)的(de)城市居民，也(ye)(ye)已經(jing)到了這個階段，大(da)(da)街上也(ye)(ye)都是戴口罩的(de)，一定包括當(dang)時破口大(da)(da)罵(ma)的(de)。 一個可以(yi)考慮的辦法(fa)是交換。發達(da)地區(qu)，支(zhi)付給落后(hou)地區(qu)資金，幫它們承擔一部分(fen)成本(ben)，如果支(zhi)付足夠多，還可以(yi)放(fang)棄生產，畢竟(jing)后(hou)者的目(mu)的不是污(wu)染(ran)，而是賺錢。這里有(you)道德風險(xian)，似乎誰污(wu)染(ran)誰占便(bian)宜，有(you)鼓勵污(wu)染(ran)的激(ji)勵。此外(wai)，還有(you)說服發達(da)地區(qu)納稅人的困難。 如果以上(shang)行不通，要么(me)(me)等(deng)(deng)風來(lai)，雖然被(bei)媒體反復譏諷(feng)，環境基本靠吹，但真相就是如此殘酷。不過(guo)自(zi)(zi)打霧霾嚴重，北京的(de)北風就小多了，要么(me)(me)耐(nai)心等(deng)(deng)周邊經濟發達(da)起來(lai)。此時，霧霾自(zi)(zi)行消失，這(zhe)也(ye)被(bei)全世界其他地方的(de)經驗所證明(ming)。估計需要三(san)十年。因為要等(deng)(deng)到(dao)制造(zao)業升級成(cheng)功，不再大煉鋼鐵什么(me)(me)的(de)才行。 如果只(zhi)是盯著生產(chan)者，讓(rang)它們(men)關停，于情于理說不(bu)過去，再(zai)加上上有(you)政策下有(you)對策的“機智”，效果恐怕(pa)也是有(you)限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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